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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.超豐滿大結局(撒花吧!)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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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想狠扇那女人幾大巴掌,最好打斷她的大牙,讓她以後說話時都能長長記性。現在,女人需要發洩,借酒消愁絕不是什麽好辦法,可是又能怎麽辦呢?!

小熊急忙跑到吧臺邊,暗地裏讓酒保兌些帶酒味兒的果汁蒙騙過女人。他也只知道,女人腸胃不好,不能酗酒。可是這些冷冰冰的飲料喝太多,也絕不是好事兒,況且女人在遭遇今晚的一切糟糕事件時,還沒有正經吃過晚飯。

“小熊,你別攔著我,我要喝。你走開……連你也欺負人,是不是?我到底做錯了什麽,你們一個個的,都這麽欺負人?為什麽?憑什麽啊……”

丁瑩沒喝到酒味兒,氣得攘開了一直護在身邊的小熊,沖進了吧臺,拿起一瓶剛剛開的紅酒,就往肚子裏灌。

小熊急了,想要強抱著丁瑩離開,丁瑩就開始大哭起來。

“走開,你們這些混蛋臭男人,就知道欺負人。你還說喜歡我,你現在跟那只大黃狗有什麽不同?你們就知道自己快活,根本不替別人想想……滾開——”

“丁瑩,我不是閻立煌,我只是……你要真喝酒,我帶你去買好的。這裏的酒,不幹凈哪!”酒吧裏為了節約成本,買的都是舊瓶裝假酒,幾乎都是亂糝和勾兌的。他怕這種東西喝多了,更傷她的身子。

無奈,女人這雖沒喝多少,酒瘋卻撒了個十足,一番折騰下來,小熊又掛了彩。而女人爬在了沙發裏,一邊罵著,一邊亂灌,他終於感覺沒了辦法。女人嘴裏罵罵咧咧最多的,還是那個叫“閻立煌”的男人。

最終,小熊沈著眸,還是給閻立煌打了電話過去。

閻立煌趕到的時候,發現女人竟然跑到了這家酒店,心裏是又急又氣,當看到光著腳站在高高的吧臺上,在一片巴掌叫好聲中,往香檳塔裏一瓶一瓶地倒酒,玩得不矣樂乎時,氣急之下,突然就僵在原地。

酒吧裏卻正放著那首《想你的夜》,嘶啞深情的歌聲裏,女子雖笑著叫著鬧著,可是那眼角分明盈然欲滴,大大眼睛裏,映著滿眸繁華,卻透出濃濃的孤單,和無助。

她叫著,說今晚的酒她都包了,因為她有個大金主兒,錢多得數不完,哈哈哈!那個大金主窮得就只剩下錢了,所以她有很多很多錢,可以隨便揮霍。

除了愛!

他的心一陣抽痛,原來,自己在她眼裏就是這樣的存在嗎?!

她也真沒說錯,他追她時砸了不少錢,他離開時也砸了錢,連他最敬愛的兄長第一次見她也是向她砸錢。

呵呵,真是可笑,自以為高貴優雅的他們,對付一個小小弱女子,竟然都只是用錢砸。

他們就是窮得只剩下錢的窮鬼了。可是她連錢都看不上眼,他,還有什麽辦法能贏回她真心的笑呢?

“瑩寶兒。”

男人著一抹心疼的苦笑,走到吧臺下,張開了雙臂,對上面的女子說。

“喝了這杯,咱們就該回家,睡覺了。”

他眉目俊郎,眼神深柔,有一抹盈盈的光潛過那深黑的眸底,仿佛驚電一般竄進她心裏,讓仿佛已經死寂的某處,又轟地震動了一下。

“瑩寶兒,乖,快過來。”

他不知道,她到底有沒有醉,只是她的模樣看起來就是一只迷途的小羔羊,只需要細心的呵護。如果她不需要他了,那麽就讓他來需要她吧!

“你敢不敢跳下來?你信不信,我能接住你?或者,你先喝一杯壯壯……”

那個“膽”字,嘎然消失。

他只覺得懷裏一沈,立即收緊了手臂,禁錮了呼吸,將懷裏的人兒緊緊地抱住,良久良久,久到周遭的一切嘖雜紛亂都退出這個世界,才呼出了那口氣。

“我的小刺猬,謝謝你!”

還能這麽信任我,願意到我懷裏來。

她都沒有膽兒了,她還有什麽好害怕猶豫的?!頂多不過再把自己摔碎一次,反正,她現在什麽都不在乎了,都不在乎了,他全都知道了啊!

他俯身吻上她的額頭,那裏濕涼一片,蘊著濃濃酒氣的味道,還夾著一絲她熟悉的香氣。

“大黃……”

他聽到她在耳邊軟膩膩著嗓音喚著,一遍遍地喚著,仿佛就是不久之前的那些甜蜜溫存的夜晚裏。

“瑩瑩,我們回家。”

閻立煌抱著丁瑩離開了,這速度比起小熊這前預想的還可能折騰一翻,不醉不休,還要快速,意想不到。

目送著那輛黑色卡宴開走,再看看泊車員開來的自己的商務車,他暗自苦笑,心卻踏實了。果然還是只有那個男人才能這麽快地就結束這一切糟糕的局面,給她想要的安心。

失戀了。

之前因為她變相的拒絕,他其實也沈寂了好久,後來再鼓起勇氣想要好好告白一次,多少也預料到了這樣可能的結果。反正做都做了,他也不後悔了。

愛情有很多種,屬於他的這種,大概就叫放手吧!

……

如果,時光可以回到過去……

“大黃,你是我的大黃嗎?”

懷裏的人兒攬著他的脖子,瞪著一又盈燦燦的眼,看著他問。

他一笑,“是,我只是你的大黃。”

抱著人兒一路走出酒吧,他有種失而覆得難以形容的喜悅。不管她是醉了還是裝傻,她總歸是回到自己懷裏,而沒有隨就任何一個男人,就是小熊也只能遠遠地觀望著。

“不,你不是,你不是,你是混蛋!”

“瑩瑩,小心!”

突然,她就變了臉,在他剛剛走出大門時,她掙出他的懷抱,跳下地就狠狠推開了他扶過來的手。

“閻立煌,你不是好東西,你這個渣男!”

啪,一個巴掌,毫無預警地落在臉上。

他覺得臉頰有些麻刺,但來不及感覺更多,就追上往馬路對面跑去的女子。

真是瘋了!

剎時間,寬敞的大馬路上剎車聲、鳴笛聲,混和著男人女人的咒罵聲,吼叫聲,交織成一片混亂的場景,卻都只是女人飄飄跑遠的一道背景。

男人苦笑著甩下了錢包裏所有的大鈔,追上去。

...

這一幕還真是熟悉,想當初,似乎也是她在生氣,直往前沖著,他在後面追著善後。至於當時是因為什麽原因,兩人又糾結了些什麽,都忘了。

時至今日,舊戲重演,也許,這就是愛情。

讓人著急,又放不下。明明危險,偏偏就忍不住總要往裏紮。

“丁瑩,你給我站住。”

“臭狗,你滾開!”

居然還能罵得這麽順溜兒,估計根本沒有醉!

在一條十字路口的街邊花園處,他終於抓住了逃脫的女人,兩人又撕扯了一番。

女人的聲音又尖又細地咆哮,“臭渣男,放手放手,你再不放手,我就叫非……”

他捂住她的嘴,氣急敗壞,“丁瑩,你是真給我發酒瘋,還是裝瘋的?!噢……”

手被咬了。

她對他又是拳打腳踢,“混蛋,放手,不要碰我。放開你那骯臟的手,不要拿碰了別的女人的臟手碰我!”

“果然是在借酒裝瘋啊你!”

他恨恨地哼出一聲,不由分說地捧起她的腦袋,當街熱吻,讓正要過十字路口的人全駐在了原地,雖然人不多,但隨身攜帶手機的人不少,全抓拍下了這一幕夜色下的激情燃燒。

一吻罷,她喘著氣,恨瞪著他,張口又叫,“非……”

小嘴立即又被咬住,還償到了腥澀的血腥味兒,來來回回,糾纏不去,不知亮了多少次紅燈綠燈,他才慢慢又放開她。

她的淚水,又一顆一顆往下打,接著一抹狠光閃過,擡腳就狠踩下他,轉身又跑。他當真是被折騰得惱了,大手抓住了她的小卷毛,在她吃痛時,攬腰將她抱起就扛在了肩頭,大步走掉。

她爬在他肩上又踢又吼又叫又罵,這場景可謂驚彩又驚爆無比,惹得一路上人人註目,他們整整走了好長一條待才終於走回了剛才停車的地方。他把她扔進車裏,用安全帶拴在原位上。她撲騰了一路,也真的是累了,沒有再趁機跳車。

在他上車後,她扭過半邊身子拿背相對,低聲啜泣著。

他嘆息一聲,伸手揉了揉她蓬亂的腦袋,說,“太晚了,先回我的酒店吧!”

還是那家酒店,那是那一層,竟然還是那間雙人房。

她有些呆滯地站在房間裏,厚厚的長毛地毯鉆在腳縫裏,眼眸裏充塞著那個大大的雙人沙發,在那上面,兩人曾多少次纏綿親吻甜蜜悱惻,卻都成過往。眼眶又是一熱,她猛地抽了口冷氣。目光轉向了另一個方向……

閻立煌感覺只是一轉眼,明明還在客廳的女人,怎麽突然就沒了蹤影兒。

“丁瑩,你給我出來!”

他剛在門口給服務員吩咐送吃的和醉酒藥,女人當然不可能從大門跑掉,那麽只有藏在屋裏的某一處。這屋子也不大,他相信她不可能藏到哪裏去。

而晃了下兩個浴室都沒人,他驀地大驚,沖到了落地窗前,拉開窗簾。通風窗並不大,但鉆出去一個人是綽綽有餘的。可他寧願相信自己是在瞎想,那女人就算再不爽,這前後也已經又打又罵又喝酒地發洩了這麽久了,應該不可能會想到去尋……短見!

沒人,也沒有人爬窗的痕跡,上面的灰都還在。

那麽這人跑哪兒去了,平空就消失了?!

不可能!

屋子裏一下靜得出奇,閻立煌只覺得自己的心又涼了。

“丁瑩,你在哪兒?算我求了你,別再折騰我了。咱們年紀加起來都六十好幾的人了,你就不能……”

叮咚,一聲極輕微的響聲鉆進耳朵裏。

閻立煌驚了一下,立即息聲,側耳去尋那聲音來處。轉頭時,猛地雙眼一睜,看到酒吧臺下的陰影裏,蜷縮著一團人影。沖過去一看,那女人竟然正抱著一大瓶酒,仰著脖子猛灌,他欺人將人抓出來,又聽到空瓶滾動的叮呤聲,竟然已經空了兩個酒瓶子,都是葡萄酒,微松了口氣,可是這果酒雖然不會太傷身,可後勁兒大,特別醉人。

女人的小臉一擡,已經滿布紅霞,眼睛、鼻子、嘴巴,都紅得發腫。

“丁瑩,你……”

他想罵她是不是不要命了,可是到口的話,突然又哽在喉口,什麽也吐不出。

她的模樣跟當初那一晚,幾乎一模一樣,睜著眼,卻沒有焦距,眼眶發紅,已經沒有淚水了,嘴裏嚷嚷著的都是還要繼續喝,推他罵他,還要往吧臺去拿酒。

他開始後悔,真不該在這房間裏弄個吧臺,簡直就是惹禍的地方。

“你放手,放手,讓我喝!”

他只有無奈心疼,強把她抱進了已經灌了熱水的浴缸裏,往事仿佛又一幕幕重演。

不情不願不知不覺,又轉到輪回的這一岸。

她似醒非似,似夢非夢地看著男人拿著毛巾,給自己一下一下,溫柔地拭著臉上的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,或者酒液。心裏一會酸,一會苦,一又空蕩蕩的恐懼,一會兒又滿足得想要落淚。

現在是夜裏,所以會感覺比較幸福一點嗎?

她不知道……

“大黃?”

“嗯。你累了,洗個澡,等會兒解酒藥送來,乖乖喝了,就睡覺。明天起來,一切都會好。”

他微微一抽身,她就攥住他。

那眼神兒裏的茫然,害怕,一下揪疼了他的心。可是在他想要再握住,去安撫時,她一下收回了手,表情瞬間又大變。

“我不需要你同情。孩子是我的,我要打就打,跟你沒有任何關系,閻立煌!你又回來幹什麽?看著我痛苦難過,傷心流淚,你很高興你還對我有這麽大的影響力,你很得意,是不是?!”

剎那間,他就被她毫不含糊的犀利言辭給擊得便在當場。

她狠推開他,往外沖,他猛地回神就把她抱住。

“瑩瑩,我沒有。你怎麽可以這樣誤會我?我是後悔,我是真的後悔了,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相信?如果不是因為愛你,我怎麽會回來。你說我們這種人無情冷血,對,沒錯。可是如果不是因為心裏愛的是你,根本放不下,該死的我怎麽也放不下,我能有什麽辦法?!

你告訴我,該死的,你告訴我還能把你怎麽辦?難道你以為,我就鐵石心腸到,孩子沒了,我會高興嗎?我是孩子的爸爸,可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它沒了,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,你以為我的心就不痛嗎?如果你不相信,那你就把它挖出來看看,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,是熱的還是冷的?!”

一下,他紅了眼,別開臉用力抹了兩把。

小小的浴室裏,氣息沈重得化不開。

她看著他抹臉的動作,心口似被自己狠狠挖開,撕裂般的痛著。她失力地蹲坐在地,抱著腦袋,開始嗚嗚地哭了起來,腦袋裏像是被千萬個小錘子敲打著,耳朵都發出鳴叫,感覺越來越難受。

他才回了神兒,又溫柔地哄著她,把她抱進溫熱的 ...

水裏,一下一下地擦著她濕淋淋的臉,紅通通的一片,又心疼得沒了脾氣。

“瑩瑩,你怎麽就那麽不省心呢!唉……”

“你才不省心……”

“你說,要是你像別的女人一樣,服服軟,撒撒嬌,有什麽事都直接鬧出來……”

“我要是別的女人,你怎麽不像別的男人一樣。你桃花比我還多,還強硬,都鬧到我門上了,還傍上了你家裏的大哥大,聯合起來欺負人,好不好……”

“好好好,是我壞。別哭,回頭我幫你把他們一個個都欺負回來!”

彼時,閻家大哥打了個噴嚏。

“你哥還拿錢砸我,我也拿錢砸他!整一個貪官,現在的官員能一出手就上千萬rmb嘛?肯定是貪汙受穢來的!”

“咳,瑩瑩,那錢是閻氏集團給大哥的分紅。”

“那就是你工作的集團?”

“對。hamply和一些公司,他都有些股份和投資,不過是掛在我的名下,由我和我的團隊運作。”

“那他還拽什麽?他的錢都是靠你賺的,你才是他的衣食父母。他竟然拿你賺的錢來砸我,你是我的,你的錢也是我的,那不是我的錢都砸到一只大黑狗頭上了!真劃不來,我該掏路邊的黃灰石砸你大哥!”

女人說得言之鑿鑿,又狠又戾,男人聽得一頭黑線兒,無可奈何。

“……”

這女人是醉了吧?不然怎麽思維能迅速地轉到這上面來。男人徹底無語了,想這媳婦沒進門兒就開始跟自家大伯豎起了敵意,以後這關系可不好理了。不過好在自己決定定居在蓉城,以後每年也就逢年過節會照個面,問題不大。

衣服濕了,他直接脫掉了扔一邊,其實褲子也早在之前的泥坑作戰裏不成樣子。索性也一並脫掉,踢在一邊,隨意拿蓬蓬頭沖了一下,還得把女人收拾幹凈了,才能打理自己。但又想到他洗漱時不在,女人會不會又像剛才給他突然消失掉。

最後,他幹脆就先洗了起來,站在花灑下,揉起了泡沫,水從頭淋到了腳。

她有些呆楞地看著男人竟然就自顧自起來,把她放浴缸裏不管了。可是瞧著瞧著,雖然是早就熟悉的那副身體,也莫名其妙,呃,早就被男人開發過的感覺,悄悄襲上,紅了臉頰。

他把頭上的泡沫沖掉時,回頭一看浴缸裏的女人,正好逮著她紅著小臉扭過頭哼罵的表情,忍不住就笑了。

他沖她說,“瑩瑩,你有多久沒見過我了?不多看看,一會兒就看不到了。”

她氣得,抓過旁邊的肥皂盒子扔了出去,罵了句“臭流氓”。

他來了興致,拿著花灑就踏進了浴缸裏,近距離逗弄她。她被他話裏的葷腥味兒惹得脾氣又上來了,咬著牙,一下站起身,抓住他的把柄,又跟他杠上了。

他哀叫一聲,“瑩瑩,你,你給我放……”

她就一臉橫氣,“閻大黃,你有膽的再說一遍,再說一遍啊!”

“你,痛!你這還不給我放手,噢……”

“我就不放。你不說你是我的男人嗎?所以這裏,那裏,都是我的!”

“你,你這女人,之前是誰拋棄我,說我是渣……”

“這裏,也是我的!”

她揪著他的發拉下他,用力咬了口他的嘴。還是一臉的橫氣,那模樣可真沒有什麽甜蜜氣氛,可偏偏他就是天生有受虐狂還是怎麽著,就覺得很受用,很高興,這一日的折騰總算有了實質性的回報。

“閻立煌……”

她看他不動,突然一波委屈急湧上眉眼,淚水又啪啦啪啦地掉了下來。

“怎麽又哭了?爺都被你抓,被你咬,被你啃,打,掐揉,捏,抓……唉,乖,別哭,我不在這兒嘛!咱哪兒也不去了,這輩子就任你抓,抓牢點兒。嗯,來,肉肉讓你啃。乖,我的心肝兒,別哭了……”

他這晚終於算是領教到“女人是個善變的動物”這一說法了,不管女人是醉了還是沒醉,總之,男人都得做好十二萬分的準備,擁有孫悟空的七十二變,以及豬八戒耐打耐摔死不要臉的功夫,方才降下這只千年刺猬精,還是世紀末最後一只螢火蟲!

“你要走麽?”

“走?no,爺哪兒也不去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比珍珠還真!”

“你又騙人。”

“騙你一輩子。”

“你真壞!”

“哎,男人不壞,女人不愛。”

“大黃……”

“瑩瑩,乖,別哭了。”

……

一夜纏綿,吻到天亮。

閻立煌覺得這一晚睡得最踏實,抱著懷裏的綿軟人兒,聞著熟悉的自然香味兒,這才是爺們兒的生活。

呃?

手臂一撫,空蕩蕩。

他猛地睜開眼,身旁已空,哪還有什麽綿軟,什麽人兒,那一角被子雖然還好好地掩著,顯然這人離開是做足了功夫,而整晚都是施力者的他累得跟狗似的,把她從浴室伺候到大床上,攤下就睡了。

“丁瑩——”

閻立煌氣得翻身坐起,一聲大吼。

可惜,吼聲只來了個小小的空間徘徊,餘下就一幹二凈啥也沒了。

他不信,他甩被子下床,一口氣整套房子搜了個遍,除了一室狼籍,那女人存在過的一絲絲痕跡都被抹掉了。他有種吐不出氣兒的郁悶,回頭也只看到吧臺裏堆著的空酒瓶,說明某個妞兒曾經作過案,居然就趁著他累死老狗之後,又連聲招呼也不打,這回扔下什麽支票,又特麽開溜了!

該死的,他是不是應該再給她安個綽號兒:逃兵!

該死的,等他抓她回來,真要狠抽她一頓!

那時,某個跑路的妞兒因為起得太早,穿著半幹不濕的衣裙,在晨風的不屑之下打了個大大的噴嚏。揉了兩把塌塌的鼻尖兒,還是毅然決然地下定了決心:逃跑。跑得遠遠的,男人找不到的地兒!

當閻立煌火速殺到小茶館時,菲姐眼神暧昧地看著那張俊臉下巴到脖子處的抓痕,道,“當然回來過了。”

過了?!

雙手一攤,滿是無奈,眼神裏分明都是興災樂禍,“但是收拾了東西,就走了。”

“走了?去哪兒了?”

閻立煌氣是不打一處來,一邊問著,一邊第一百零一次狂打女人的電話,心裏已經醞釀了九九八一種刑法,給女人預備著了。

菲姐嘆氣,“這個我們做員工的可就不知道了啊!”

電話裏的嘟嘟聲響著,閻立煌憋著氣,聲音更沈,“她是老板娘,出門也不跟你們交待一下?!”

菲姐這才仿佛想起什麽,說,“當然有交待。她說,她要離開一段時間,時間不定。但是會每隔一段時間,打電話回來,聽我們的工作匯報,叫我們自己努力看好店 ...

,這個月的分成算我們多兩成。讓我們要有主人翁的意識,不要等她避難歸來時,小店垮掉沒了娘家退路,那就劃不來了。”

閻立煌聽著一堆廢話,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菲姐一眼,插著腰桿不得不換拔了號碼,要路易斯又幫忙查丁瑩的行蹤。

菲姐又是狡猾一笑,“不過,老板娘也暗示過。”

“暗示什麽?”閻立煌雙眼大亮,迫力十足地盯過來。

菲姐暗喘,“要是茶館裏出了什麽事,找老板你也是可以的。畢竟,這茶館也有您的一份投資。相信您也是舍不得看著老板娘辛苦經營的店出什麽事的。對吧?老板!”

得,本來窩著一肚子的火,因為這兩聲分明打趣十足的“老板”,稍稍消減了點兒。

閻立煌面對一眾人等的期待討好眼神兒,輕咳兩聲,大手一揮,“行了,我知道了。要是沒其他老板娘的行蹤要匯報,你們就散了吧!”

眾人低呼“老板,遵命”。

閻立煌又加一句,“如果誰有特別線報,老板我額外獎勵大紅包!”

可憐,眾人只能眨著渴望而不可及的眼睛,紛紛表示真心沒有可靠情報,只能散去。

閻立煌郁悶地靠坐在圈椅裏,開始搜索腦海裏可以套消息的人物。

李倩,回蓉城後就在茶館裏見過一面,因為忙著帶孩子,也沒多少時間走動。想起那次見面,李倩反應也沒什麽奇怪的。而那小女人抱著人家的孩子就不放,那種羨慕中,帶了絲憂色。他當時也趁機討好說和,卻得到了大白眼,還討了很大個沒趣兒。顯然,李倩是不太清楚女人流過產的事,而女人看著別人家胖呼呼的可愛孩子,又看到他這個不作為的爹,會惱他恨他,也不奇怪。只是,她沒拿掃帚趕他,還算是溫柔的了。

嘆氣,最後找到個靠譜兒的線人,金艷麗。

“喲,大黃,你真回來追我們家瑩瑩了?”這女人顯然正在享受情人的早餐,吃得叫一個歡暢。

閻立煌擰著眉,直問丁瑩可能的去處。

金艷麗當然不會放棄機會埋汰人,“嘖!你可真行。先把咱瑩瑩從大辦公室騙進自己的辦公室,然後又騙上大床,騙回公寓。玩膩味兒了,就趕出公寓,趕出辦公室,趕出公司。最後還把人給趕出人家勞心勞力親手經營了那麽久的小茶館兒。大黃,你行啊!”

閻立煌聽得額頭直抽,可眼下強龍難壓地頭蛇,他理虧在前卑鄙在後,也只能擰著眉頭乖乖聽著數落。

“我的姑奶奶,我錯了還不成了。你就說重點吧!瑩瑩她到底會去哪兒?她昨晚喝了不少酒,我擔心她身體不好。你實話告訴我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過年那會兒流了我的孩子?”

金艷麗一聽又喝酒了,便知道事情大條了,也沒再瞎侃,就一五一十地說了當初閻立煌離開後發生的事兒。當然也是少不了一頓怨怪,加斥罵。

末了,閻立煌說,“昨天的事兒,也是我的不是。我大哥和彭卿雲突然過來,不然我也不會知道孩子的事兒。如果彭卿雲不是想借機打擊瑩瑩,說出來,你們是不是打算瞞著我一輩子?!”

金艷麗哼道,“什麽叫瞞著你一輩子啊!要是你真有心,未來瑩瑩也不是不會告訴你。可是這女人失戀,還是老被你們這些紈絝渣男不負責任地甩掉,她舊傷未愈新傷又來,哪是那麽快能好的。一提就是一個傷啊,你以為是個女人都會給男人懷孩子的哦!就是當初那個讓瑩瑩下跪的初戀,也沒這機會。那可是她的第一個孩子。不過,是不是你的第一個孩子,就不知道了。你那麽種馬,估計不知道弄掉多少個孽種了哦!”

這話很不客氣了,閻立煌一聽一個眉頭大跳,氣得咆哮,“放屁!那也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好不好!什麽弄掉多少孽種,你當我是什麽人。等等,你說那什麽初戀?這事兒關初戀什麽事兒?瑩瑩怎麽要給那個……為什麽要下跪?”

閻立煌氣過頭回來,便又發現了一個新線索。沒想到追問下來,他終於明白那個別扭的小女人,為什麽會罵他“你們這種人”,也明白了為什麽當初總是回避自欺,和那眼底裏總也散不去的深憂和不安。

“……他們交往了兩年,很合拍,我們同宿舍的女孩雖然也有男朋友談著,但心裏卻是很羨慕丁瑩的。因為那個初戀啊,雖然人沒你帥,但是非常體貼,可是公認的好丈夫人選。而且,他們交往一年,就確定了關系。那個男孩就已經開始為畢業後結婚,共同組織婚姻生活而努力了。真的是,太美了……”

“可惜,男孩的父母知道瑩瑩家的情況後,就不怎麽同意。再後來,畢業的現實壓力吧,那男生早丁瑩兩年畢業的,估計也是接受社會現實打擊有點兒多,加上家裏父母念叨,自己就慢慢沒了信心。分手時,男生回了父母的城市。和瑩瑩分隔兩地,在電話裏說了分手。瑩瑩當時很震驚,哭著說要去那裏找那男生。拿著男生匯來的錢。那錢本來是男生工作的工資卡,說是要交給老婆管理的。我們都勸她不要去,因為那男生家裏人父母是做生意的,而爺爺奶奶還是老紅軍,典型的高幹豪門世家啊!可是,你知道她脾氣倔,還是去了……”

“在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,我們都不知道。她回來後,整個人就沈默了好多。以前我倆都是一起鬧的,現在你也看得出來,我比她鬧騰。她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後,就一直撲在工作上。雖然也談過幾個朋友,可是我看她一直把給那男生折的星星罐子還留著,直到遇到游自強,那東西才被她扔掉。”

“我猜,也許是你家境情況跟那男生有些雷同吧!她沒什麽信心,況且你後來不也一樣棄她而去了嘛!”

閻立煌怔楞了好久,聲音有些嘶啞地開口,“所以,她當初拒絕逃離的並不全是我,而是……”

不同的人,卻是一樣的傷,雙倍的疊加,更多的害怕和擔憂!

人心都是肉長的,不管多麽堅強,也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。

原來,他身上背負的是所有壞男人的債,她會對他避之如蛇蠍,也無可厚非了。

“我想她大概是回家了吧!那次初戀失敗,她就回家待了一周時間,才回學校的。你可以去她家看看,當然,你得跟咱保證,你是真心要跟瑩瑩在一起,而不是玩玩而矣,不然就遭天打雷劈,斷子絕孫啊!”

閻立煌苦笑著,乖乖在電話裏發了誓。

金艷麗捂著嘴偷樂,還把這段發誓給錄了下來。

最後,她又道,“彭卿雲說什麽瑩瑩以後都不容易懷孕了,那純就是瞎說。瑩瑩的宮外孕的確是拖了下,傷了身子。不過醫生也說了,只要好好調養個一年半載,再懷孕也是遲早的事兒。大黃,加油啊!”

閻立煌道了謝,這地址是順利拿到了,很快也得到了路易斯的消息,說丁瑩那手機追蹤的結果,的確是已經離開了蓉城,進了她家鄉的地界兒。

這次是要見岳父岳母了,不能空著手去。把人家閨女給欺負壞了,也許還得做好被抽被拒之門外的準 ...

備。不過,未來女婿的心情,也是有些緊張刺激的。說起來,瑩瑩見了大哥,也算是見了他閻家的家長了。情況不算太糟糕!

“文宇,你來了!很好,你先幫我訂去涪城的車票,越快越好。什麽,距離蓉城只有一個小時車程,那好,把法拉利給我空運過來。不,還是卡宴吧!那丫頭不喜歡太招搖。另外,丁瑩這裏有個小茶館,我們不在的時間,你幫我看著點兒。”

周文宇牛肉滿面了,他剛剛度完蜜月回來,學長大人就就甩給他這麽大個攤子,難道是對他新婚妒嫉恨見不得他幸福嘛!

“學長,祝你一路順風,馬到成功!”

“去你的,臭小子,你還埋汰起我了。”

……大黃要開始曲線救國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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